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,苏简安始终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,像扇动着翅膀的蝴蝶,薄唇被她抿得嫣红似血,像刚盛开的花瓣一般鲜嫩饱满,陆薄言艰难的移开视线才没有吻下去。 “没有。”苏亦承面无表情的翻过文件,“出去!”
也许是点滴和药丸都起了作用,她的脸色红润不少,双唇也有了血色,眼睛不动声色的恢复了往日的光彩,又是一只可以战斗的小怪兽了。 陆薄言的喉结动了动,果断拉过被子给她盖上,头也不回的进了浴室。
苏简安却完全无心欣赏,愣愣的看着陆薄言:“你……你把这个拍回来……是给我的?” 富有磁性的男中音,加了特技一般分外妖冶魅惑,暧|昧的若有所指。
“这是唯一的选择。”陆薄言躺到床上,“当然,你也可以选择整夜不睡。” “行啊小妞。”洛小夕对苏简安刮目相看,“果然是跟着陆薄言久了。”
他……做噩梦了? “那我就说了。有件事,想麻烦你帮我。”
小妹妹爆发了也是挺可怕的,洛小夕都hold不住她,好几次差点被她把门推开了,她又死死地推回去,然后一个不注意,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苏亦承。 别人猜不出来,但是她想到了一个很有可能的人陆薄言。
苏简安心头一凛,终于明白陆薄言为什么说这里不安全了:“你们不止一个人?” 挂了电话,韩若曦正好从电梯里出来,径直走向陆薄言的办公室门口。
经理看了陆薄言一眼,他们敬畏的陆总明显是听老婆话的,于是把票给苏简安,走人了。 “你们的事情啊,我操心也没用。”
“邵明忠,你知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?”她问。 其实怎么可能不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呢,看到他和韩若曦的绯闻,如果不是在洛小夕家,如果不是那个连环杀手出现让她陷入疯狂的忙碌,她可能早就崩溃了。
可也因为这个冠军,她把老爹气得差点住院,老爹一气之下断了她的零花钱,连溺爱她的老妈都没办法救她。 苏亦承拉开一张椅子坐下:“我真是有口福,来得正是时候。”说着又看了苏简安一眼。
她下楼推开藏酒室的门,果然看见了陆薄言。 陆薄言早上说了会来接她下班,她要不要找个借口先避开他?
“能!30分钟内到!” 苏亦承笑着摇了摇头:“你把他们怎么样了?”
“她为什么会这样?”陆薄言问。 “苏简安!”
苏简安本来欲哭无泪,但是一听到陆薄言的声音,她的眼泪就差点被吓出来了,慌忙看过去,真的是他哎! “前天你一整天都逼着自己工作,连吃午饭的时候都在作分析,晚上不肯下班,三更半夜跑去案发现场……”江少恺盯着苏简安的眼睛,“我认识你七年了,多了解你啊,你敢说自己不是借着工作麻痹脑袋,不让自己去想其他事情?”
哨声吹响,球赛开始,橄榄绿的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抛物线,谁都以为沈越川和穆司爵两个大男人稳赢陆薄言夫妻,可球赛开始没多久,他们就发现胜负其实不分明。 苏简安蹦累了,喘着气瞪着游刃有余的举着碟子的男人:“陆薄言!”
那就来吧。再棘手的案子她都能逐步解剖还原案情,一个韩若曦,没在怕! “先拿架子上那个收纳篮,然后电动牙刷、那边架子上的所有毛巾、镜子旁边的洁面乳、水、精油……”
“是你给错了。”苏简安认认真真地说,“我两年的工资是48万,可是你给我一张信用,卡,难道是要我刷够48万再还给你?我哪能每一次刷卡都算一次加法啊……” 她缓慢的走在象牙白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,低头就能看见从石缝里冒出头来的绿草和小花,抬头就是一轮弯弯的下弦月,清冷的月光把她的影子往前拉长,她无聊之下去追自己的影子,却怎么也追不上,竟也觉得有趣。
G市穆家的七少爷,只手遮天呼风唤雨的穆司爵,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开火锅店的,而且到目前为止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在A市开分店的事情。 也许是因为痛,她晶亮的桃花眸不知何时氤氲了一层水汽,一副有痛不能说的样子,可怜极了。
陆薄言满意地摸了摸苏简安的头,正想夸她真乖的时候,她突然一本正经地说:“不过也是要有这么帅才能配得上我!” 这也是表面性格迥异的她们能当十年好朋友的原因。